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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寻唐代诗人王维在古济州的诗歌足迹

来源:聊城日报  2025-04-21 11:02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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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■ 朱明华

  唐代诗人王维以“诗佛”闻名,其诗作以空灵禅意与山水意境见长。然而,他的人生并非一帆风顺。开元九年(721年),王维因“伶人舞黄师子”事件被贬济州(唐代的济州在今聊城),开启了一段深刻影响其创作与思想的贬谪生涯。本文从背景、诗歌主题及影响三方面,解析王维在济州的诗歌足迹。

  一、王维贬谪济州的背景

  (一)贬谪始末

  王维(700年—761年),字摩诘,太原祁人,后随父徙家于蒲州。张清华先生《王维传·王维年谱》考证,其于开元九年(721年)春进士及第,释褐为太乐丞;是年秋被贬为济州司仓参军,为主管仓库的小官;在济州谪居四年半,于开元十四年(726年)春寒食节前离开。

  对于王维被贬谪的原因,《新唐书·王维传》仅以“坐累”二字提及,至于因何“坐累”没有明说。原文为:“王维,字摩诘,九岁知属辞,与弟缙齐名,资孝友。开元初,擢进士,调太乐丞,坐累为济州司仓参军。”而《太平广记》卷一百七十九给出了一个清晰答案:“(王维)及为太乐丞,为伶人舞黄师子(即黄狮子),坐出官。黄师子者,非一人不舞也。”“一人”,指皇帝,即这种舞只能为皇帝一人表演,“伶人舞黄师子”,是对皇权的挑战,作为太乐丞的王维,自然对此事难辞其咎,因此“坐累”。有现代学者推测,王维被贬或与宫廷斗争有关。因其早年与岐王交往甚密,可能卷入政治漩涡。

  王维乃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当朝进士,从负责宫廷音乐事务的太乐丞,被贬至边城济州任司仓参军,心理落差巨大。在即将离开京城到济州赴任之时,王维写下了那首著名的《初出济州别城中故人》(一作“被出济州”)一诗,抒发了对仕途的无奈与贬谪的悲凉,诗曰:“微官易得罪,谪去济川阴。执政方持法,明君照此心。闾阎河润上,井邑海云深。纵有归来日,各愁年鬓侵。”诗中“济川阴”,指位于古济水之南岸的唐代济州治所碻磝城(今东昌府区韩集镇高垣墙村)。诗中,他感叹自身官职卑微,极易获罪,从而被贬谪至“济川阴”;他感慨执政者执法严苛,而明君虽知晓自己的忠心,却无力改变其被贬的命运;他描绘了济州的偏远与荒凉,并抒发了对未来归期的忧思以及对自己前途命运的悲观,感觉即使有归期恐怕也要等到两鬓斑白之时了。

  (二)济州地理与历史沿革

  唐代济州治碻磝城,西临黄河,其辖境包括今东昌府区、茌平区以及东阿、阳谷等县。天宝十三年(754年),因黄河泛滥致使城毁,济州遂并入郓州。此地地势低洼,水患频发,环境颇为艰苦,与长安的繁华景象形成了强烈反差。

  《中国古今地名大词典》记载:“济州,北魏泰常八年(423年)置,治碻磝城(今茌平区西南)。辖境约当今河南省范县,山东省聊城、东阿、肥城、阳谷、高唐等地。隋开皇初废。唐武德四年(621年)复置,辖境缩小。天宝十三载(754年),州城为河所陷,遂废入郓州。”此后的济州一路南迁,历经郓城、巨野、任城等地,并逐渐演变成了今天的济宁市(详见《中国古今地名大词典》“济宁市”词目)。

  二、王维在济州的诗歌创作主题

  开元九年(721年),初入仕途的王维,本应意气风发,却意外从皇宫中的太乐丞被贬至黄河岸边偏远潮湿的济州小城,担任司仓参军。身处异乡的王维,孤独寂寞,心情苦闷,只能通过寻僧问道,以获取精神慰藉,缓解思乡之情,抚平心灵创伤。在此后的四年半时间里,他在诗歌创作中一直呈现出这种心境,从而形成了以禅道哲思、隐逸向往、思乡念旧等为主题的独特风格。

  (一)佛道交往与精神寄托

  贬谪期间,王维与僧道往来较为密切,其诗作中已禅意初显。如《鱼山神女祠歌(二首)》,以描绘当地民间祈神求雨的场景作为载体,借助情景交融的笔法,把民间信仰的焦虑升华成对生命无常的禅意思考。鱼山:又名吾山,位于今东阿县南;当时东阿隶属于济州。

  《鱼山神女祠歌》其一《迎神》:“坎坎击鼓,鱼山之下。吹洞箫,望极浦;女巫进,纷屡舞;陈瑶席,湛清酤。风凄凄兮夜雨,不知神之来兮不来,使我心兮苦复苦。”《迎神》虽以民间祭祀场景为载体,却暗含禅宗思想的深层映照。诗中“坎坎击鼓”“吹洞箫”这般喧闹的仪式以及“不知神之来兮不来”的表述,隐喻着真理不可从外在的声色中寻求,而应当回归于内心。

  《鱼山神女祠歌》其二《送神》:“纷进舞兮堂前,目眷眷兮琼筵。来不言兮意不传,作暮雨兮愁空山。悲急管兮思繁弦,神之驾兮俨欲旋。倏云收兮雨歇,山青青兮水潺湲。”全诗以祭祀仪式的“有”开篇,以山水自然的“空”收尾,层层摒弃世俗的妄念,最终指向“应无所住,而生其心”这一禅宗的终极境界。

  在济州期间,王维还与东岳泰山的云游道士有过交往,写下了《赠东岳焦炼师》《赠焦道士》两首诗。“炼师”是对道士的敬称,后世学者认为焦道士与焦炼师为一人。

  他在《赠焦道士》诗中写道:“海上游三岛,淮南预八公。坐知千里外,跳向一壶中。缩地朝珠阙,行天使玉童。”诗中描绘了海上仙岛上的人物和景象,充满了想象,极具奇幻色彩。

  王维在《赠东岳焦炼师》中,通过“五岳遍曾居”“竦身空里语”“搘颐问樵客”等意象,勾勒出一位超然于世外的隐逸高士形象,展现他对脱离世俗的向往之情。

  王维与东阿覆釜村崇梵寺僧人交往颇多,并留有诗作。

  《全唐诗》在其《寄崇梵僧》题下注道:“崇梵寺近东阿覆釜村。”此诗写道:“崇梵僧,崇梵僧,秋归覆釜春不还。落花啼鸟纷纷乱,涧户山窗寂寂闲。峡里谁知有人事,郡中遥望空云山。”诗中说,崇梵寺的僧人于秋天返回覆釜村,然而来年春天还未再来。诗人身处碻磝城中,唯有遥望那片空茫的云山。诗中“郡中遥望空云山”的“空”字具有双关之意,既描绘了云山的缥缈之态,也喻示了内心的孤寂之感。

  他还创作了等候和招待覆釜僧人的《饭覆釜山僧》一诗,诗中写道:“晚知清净理,日与人群疏。将候远山僧,先期扫弊庐。果从云峰里,顾我蓬蒿居。藉草饭松屑,焚香看道书。燃灯昼欲尽,鸣磬夜方初。一悟寂为乐,此日闲有余。思归何必深,身世犹空虚。”诗人借助佛法观照,化解思乡的执著,试图通过对佛理的领悟以及对人生的思考,来冲淡思乡之情,力求达到内心的宁静,实现“寂为乐”的解脱境界。

  (二)羡慕隐居与超凡脱俗

  在济州期间,王维创作了与贤隐往来并赞美隐逸生活的诗作。

  在《济上四贤咏·崔录事》一诗中写道:“解印归田里,贤哉此丈夫。少年曾任侠,晚节更为儒。遁迹东山下,因家沧海隅。已闻能狎鸟,余欲共乘桴。”通过对济州隐居贤人崔录事品德的歌颂以及其隐居生活的描写,表达出自身对隐逸生活的向往。

  王维曾前往济州赵叟家做客,并写下《济州过赵叟家宴》一诗:“虽与人境接,闭门成隐居。道言庄叟事,儒行鲁人余。深巷斜晖静,闲门高柳疏。荷锄修药圃,散帙曝农书。上客摇芳翰,中厨馈野蔬。夫君第高饮,景晏出林闾。”他觉得赵叟并非普通农夫,倒像是一位失意的读书人,同时也认为赵叟的生活情趣颇似归隐后的陶潜,悠闲自在,惬意非常。王维受“坐累”贬谪的影响,内心开始追求和向往隐居生活。

  (三)关注现实与政治批判

  在被贬谪济州之前,王维曾因好友科考落地写出“圣代无隐者,英灵尽来归”的诗句,这既是对圣朝的辩解,也是对现实的隐喻性赞美。被贬谪济州后,王维虽萌生隐逸之意,却并未完全脱离现实,并且对社会现象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与思考。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态,为他后期选择“亦隐亦官”的生活方式埋下了伏笔。

  他在《济上四贤咏·成文学》中写下“中年不得意,谢病客游梁”,对流落于济州的贤能之士成文学表达了深切的同情。他的《济上四贤咏·郑霍二山人》对现实的认识则更为深刻,诗中写道:“翩翩繁华子,多出金张门。幸有先人业,早蒙明主恩。童年且未学,肉食骛华轩。岂乏中林士,无人荐至尊。郑公老泉石,霍子安丘樊。卖药不二价,著书盈万言。息阴无恶木,饮水必清源。吾贱不及议,斯人竟谁论。”诗中“金张门”一词,源自西晋文学家左思(字太冲)所作《咏史八首·之二》中的“金张藉旧业,七叶珥汉貂”。唐代李善在《昭明文选》卷二十一《诗乙·咏史》中注释道:“功臣之后,惟有金氏、张氏,亲近宠贵,比于外戚。”其中,“金”指的是金日 ,汉武帝在遗诏中命他与霍光共同辅佐昭帝;而“张”则指张安世,他在汉宣帝时担任大司马车骑将军。王维在此处借“金张门”来比喻当朝的权贵之家。诗中体现了他对郑公、霍公这些诚信博学之士不能得到举荐的遗憾和惋惜,以及对朝廷用人不公的批判和忧虑。

  王维对后他而来、又先他而去,且深受百姓爱戴的济州刺史裴耀卿极为推崇。裴耀卿在济州实行德政,治理得法,百姓安居乐业,社会秩序井然有序。他离开济州后,济州百姓为其立了功德碑,王维为之撰写碑文,称赞他为官清正廉洁,带领百姓治理黄河决口、消除蝗虫灾害。在碑文的颂词中,王维歌颂道:“童子何知兮,公迈成人;大不必佳兮,公德日新。天生德于公兮,遗此下民……;惠恤鳏寡兮,威詟黠吏;公之德兮,会无与二。人思遗爱兮,泪淫淫;岁久不衰兮,至今。性与天道吾不得闻兮,志其小者近者兮,已是过人之德音。”(见《全唐文》卷三百二十六《王维三·裴仆射济州遗爱碑》)。王维盛赞裴耀卿的政绩与品德,在他离任之时,百姓恋恋不舍,他的事迹和精神也一直为后人传颂。

  (四)故旧重逢与情感慰藉

  在济州期间,王维创作了四篇与祖三有关的诗,分别是《赠祖三咏》《喜祖三至留宿》《齐州送祖三》和《送别》(一作“齐州送祖三”)。其中,《赠祖三咏》题下注有“济州官舍作”。祖三即祖咏,排行第三,早年与王维相识于洛阳,开元十二年进士及第,次年赴地方任职时途经济州。这四首诗,展现出期盼之情、重逢之喜及离别之悲。

  《赠祖三咏》是王维在济州因思念故旧好友祖咏所写,诗中有“仲秋虽未归,暮秋以为期。良会讵几日,终日长相思”之句,满含着对祖咏来济州相会的期盼之意。

  当挚友祖咏顺道来济州时,王维惊喜过望。他在《喜祖三至留宿》诗中兴奋地写道:“门前洛阳客,下马拂征衣。不枉故人驾,平生多掩扉。行人返深巷,积雪带余晖。早岁同袍者,高车何处归。”其激动的心情展露无遗。

  当祖咏离开济州东去齐州时,王维写下了《齐州送祖三》:“相逢方一笑,相送还成泣。祖帐已伤离,荒城复愁入。天寒远山净,日暮长河急。解缆君已遥,望君犹伫立。”此外,王维还创作了一首《送别》诗:“送君南浦泪如丝,君向东州使我悲。为报故人憔悴尽,如今不似洛阳时。”这两首诗将相逢时的欢乐与分别时的悲伤描绘得淋漓尽致。祖三乘船远去,王维却在黄河岸边久久伫立凝望。其依依不舍之情令人动容落泪,同时也深刻地反映出王维在济州的形单影只和浓郁深沉的思乡情怀。

  (五)自然风土与乡愁交织

  王维在济州期间创作了不少描绘风土的诗篇,并借以抒发思乡之情。

  他曾从碻磝城去往清河,沿途所见写成了《渡河到清河作》一诗,诗云:“泛舟大河里,积水穷天涯。天波忽开拆,郡邑千万家。行复见城市,宛然有桑麻。回瞻旧乡国,淼漫连云霞。”“清河”,即清河县,当时属于河北道贝州清河郡,位于今河北清河西;“开拆”,指开裂,开元十年黄河博州段决口;“郡邑”,指当时的聊城县。诗中展现了下游黄河的深沉、壮观以及气势磅礴,描写了乘船时所见到的平原地区良田万顷、遍地桑麻,还有城乡相连的繁荣景象。他在诗的最后所写“回瞻旧乡国,淼漫连云霞”之句,既体现出距离家乡的遥远,又抒发了对故乡的深深思念之情。

  王维还曾登上碻磝城楼,西望故乡,并写下了《和使君五郎西楼望远思归》一诗,诗曰:“高楼望所思,目极情未毕。枕上见千里,窗中窥万室。悠悠长路人,暧暧远郊日。惆怅极浦外,迢递孤烟出。能赋属上才,思归同下秩。故乡不可见,云水空如一。”《王维传》作者张清华先生考证道,“西楼”,应是州郡碻磝城的西城楼,诗题中提到的使君五郎应是济州刺史裴耀卿。王维与他同登此楼,举目有感,对方写了一首“西楼望远思归”诗,之后王维和了这首诗,两诗皆为登楼遥望故里之作,主题同为“思归”。王维“思归”诗,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故乡的深深眷恋以及急切归乡的渴望。

  后世学者通常将王维的《寒食汜上作》(一作“途中口号”)一诗,视为其离开济州的时间标志。此诗云:“广武城边逢暮春,汶阳归客泪沾巾。落花寂寂啼山鸟,杨柳青青渡水人。”在寒食时节,氛围萧瑟冷清,王维孤独寂寞地行进于西归之路,不时用巾帕擦拭思乡的泪水。“广武”:古城名,原址在今河南荥阳东北的广武山上;“汶阳归客”:济州位于汶水之北,王维从济州渡汜水返归京城,故自称汶阳归客。

  王维的这些作品不仅是其贬谪生涯的情感写照,更反映了他在孤独中通过佛道思想与自然山水寻求慰藉的心路历程。他的这段贬谪经历,重塑了他的内心世界,奠定其佛教禅意诗风形成的思想基础。

  三、济州经历对王维的影响

  贬谪至济州,王维遭遇了人生的低谷,他曾自谓在济州期间“平生多掩扉”,意即常常大门紧闭,与人交往甚少。这一时期,他的诗歌创作既反映了济州的地域文化,也展现了他内心的苦闷与无奈;这一时期,他寄情佛道、羡慕隐居,并逐步演化形成其后期诗歌“诗中有禅”“空灵超逸”的艺术风格。

  (一)生活方式的转变

  贬谪前,诗文、书画皆精,音乐造诣亦高的王维,前途可谓一片光明。《太平广记》及《唐才子传》记载,王维“年未弱冠,文章得名,性娴音律,妙能琵琶,游历诸贵之间”。他借助岐王及九公主之力成为“解头”,后世称之为状元,已然跻身于上流社会。

  济州贬谪对王维影响深远,促使他追求隐居静修、持斋礼佛的生活方式。此后虽回京历任右拾遗、监察御史、给事中乃至中书舍人、尚书右丞等职,却始终未能抚平精神创伤,终其一生在仕隐之间徘徊。

  晚年的王维长居辋川别业,亦即蓝田别墅、终南别业。他斋戒诵经,参禅悟道,居所近乎与世隔绝,唯以清心寡欲为志。《旧唐书·王维传》记载:“维弟兄俱奉佛,居常蔬食,不茹荤血;晚年长斋,不衣文彩。”得宋之问蓝田别墅后,他于辋川“辋水周于舍下”,与道友裴迪“浮舟往来,弹琴赋诗”,辑录田园诗成《辋川集》。在朝时“日饭十数名僧,以玄谈为乐”,退朝后则“焚香独坐,以禅诵为事”,斋中仅置茶铛、药臼等物,简朴至极。妻亡后独居三十年,“屏绝尘累”,终以诗佛之境超脱世俗。

  (二)诗风的升华与禅意化

  受贬谪济州经历的影响,后期的王维愈发笃信佛教,其诗作中也常常蕴含着一定的佛教禅意,能让读者感受到一种超越尘世的空灵与解脱之感。例如《竹里馆》中“独坐幽篁里,弹琴复长啸。深林人不知,明月来相照”,诗人独坐竹林,弹琴长啸,与明月相伴,营造出一种清幽静谧的氛围,体现出其内心的宁静与超脱。再如《鸟鸣涧》里“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。月出惊山鸟,时鸣春涧中”,通过对桂花飘落、春山空寂、月出鸟鸣等景象的描写,展现出一种空灵、静谧的意境,传达出诗人对自然和人生的深刻感悟。还有《终南别业》中“中岁颇好道,晚家南山陲。兴来每独往,胜事空自知。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。偶然值林叟,谈笑无还期”,描绘了诗人漫步山间、随遇而安,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景象;表达了他享受隐逸生活的惬意以及对待人生无常的豁达态度。这与他在《初出济州别城中故人》诗中流露出的对自身命运遭遇难以释怀的心境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  王维的济州生涯是其人生的重要转折点。贬谪所带来的苦闷催生了隐逸思想以及禅意诗风,让其诗歌兼具艺术的高度与哲学的深度。济州的风土人情、宗教氛围以及人际交往,共同塑造了“诗佛”的精神世界,使他的作品在唐诗中别具一格,成为跨越千年的文化珍宝。

编辑:梁营营
审核:刘 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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